陆薄言的声音里夹了一抹怒气:“到处都在传我和韩若曦在一起了,你为什么不来找我,为什么不来问我?!”
“她一早就跟小夕出去逛街了。”事先就想好的措辞,苏亦承说起来脸不红心不跳,“阿姨,你想找她的话,我打电话让她提前回来?”
洛小夕满头雾水:“我为什么要惹陆薄言啊?我去看看简安!”
但循声望去,往往只能看到冷冰冰的家具无声的摆在那儿。
无边无际的黑夜就像一只庞大的野兽,苏简安蜷缩在被窝里,想,不如被这只野兽吞噬算了。
半个多小时前,陆薄言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,现在却被医生扶着回来,他的眉心痛苦的揪着,薄唇显出病态的灰白色。
“……”洛小夕呜咽着点了点头。
苏亦承替她掖了掖被子,又安安静静的陪了她一会才起身离开。
洛小夕的神色冷下去,“你凭什么这么笃定?”她隐约有生气的迹象。
二十分钟后,苏亦承的车子停在第八人民医院急诊的门前,医生护士早就候着了,忙忙把病床推过来。
房门这才打开,苏简安冒出一个头来,没看见陆薄言才放心的出来,双手不安的绞在一起:“哥,我可能露馅了。”
她趁机想跑,苏亦承猛地把她按在车门上,如狼似虎的盯着她,“洛小夕,除非是我带你来。否则,你永远别想踏足这个地方。”
最后,洛小夕的目光落在苏简安的胸口,意味深长的一笑。
“简安!”队里负责现场勘查的小赵拍拍桌子,“自从辞职后,你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,一定是忘记我们了!自罚三杯就行,我们也不为难你!”
“你放心。”苏简安打断韩若曦的话,“既然答应你了,我就一定会做到。只不过,有一件事你要配合我。”
韩若曦刚才在电话里就听出是苏简安的声音,所以见是她来开门,一点都不意外,象征性的朝她点点头,径直走进病房。
结果还不等她想好感谢的方法,对方就礼貌的走了,连她的电话都不要,为此她纳闷了好几天。苏简安的额角竖下来三道黑线,愤怒的问:“酒什么作用!?”
他们拜访了当年经手陆薄言父亲案子的退休警察,老人说他对这个案子印象深刻,因为当时所有人都十分惋惜陆律师的死。沉默了良久,洛小夕才不情不愿的开口:“离开的第一天,飞机一落地我就开始想你,太烦人了。后来我就把头发剪了,想着换个发型换个心情。”
“我可不敢说。”沈越川边把协议书装进档案袋边说,“他现在就跟绑着个定时zha弹一样,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爆,我才不会自寻死路。”她抱住苏亦承:“哥,谢谢。”不止是这只手表,还有他对陆氏的帮忙。
居然还是上次的房间!苏亦承同样一|夜未眠,此时也困极了,但还是拨通小陈的电话让他去打听洛氏的情况。
许佑宁也盯着穆司爵,“我想要跟你。”苏亦承松了口气,去敲苏简安的房门,苏简安也许担心是陆薄言,一点声也不出,他只好说:“是我,陆薄言已经走了。”
陆薄言亲自写了一封电子邮件,承诺不会裁员不会减薪,他会带着大家度过这次难关。她挎上包出门:“懒得跟你们说,我出去给简安打电话。”